“头儿，要不结案吧，我可再不想去学校那个鬼地方了。”乌鸦撑着脑袋，望着手机，头也没抬说道。
与他无异，专案组的其他成员也都死气沉沉，追剧的追剧，网聊的网聊。
“可是我的直觉......”
乌鸦深吸一口气，望着华的眼睛：“头，我绝对相信你的直觉。”是啊，专案组的谁不相信头儿的直觉呢？
他们格斗不是最厉害的、学历不是最高的、外形不是最帅的、素质却是最低的，就是这样的组合，成为了全市专案组的传奇，几乎都是靠着华的直觉，华天生不适合当个医生，他像条猎狗，能闻到犯罪的气息。
“但是真的该结束了，看着他们这么努力，谁忍心打扰啊？虽然很不爽......”乌鸦是专案组里学历最低的那位。
华沉默了，不止一个人对他说了这样的话，但他就是下不了决心，他不想背叛自己，可是，或许真的该结束了。
华拿起手机，决定拨通上司的电话。
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......”出乎意料，铃声却从他的兜里响起来了，他迅速掏出来，他没有第二部手机！是应教的！
来电显示：女儿
“......”
“喂！爸爸......”女孩似乎喝醉了。
而从醉酒的人口中，能获得更多的信息。
但华不能出声，忽然听见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只会让女孩酒醒，而不是透露出更多的线索，也就是说，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嘛。
女孩的声音在颤抖。
她只说了一句话，接着电话被挂断。
“你只顾着他们的人生，死了也一样！那我呢......”
华愣在原地，耳边依然是那个女孩颤抖的声音。
——你只顾着他们的人生，死了也一样。
他默默放下了手机。
不是应教的，是他自己的。
“希望我做的是对的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
死了也一样，华一直在思索这半句话。
应教的死对某人有好处，准确地说是某些人，他们。
他的学生？尽管难以置信，但目前来看他所谓的奉献，作为教师，教育学生，希望他们能获取知识走向人生巅峰，自己深藏功与名。
所以这个他们就一定是他的学生吗？
怎么做到，谋杀？他的确是突发心脏病而死。
而且唯一的疑点就是，他的死亡时间竟然在他的课之前，直到下课，学生们才找到老师们，要求报警，毕竟这样的学校，还是学校中的A班学生，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手机来报警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习、保持生存。
他们报了警，老师的死甚至对他们来说是种打击，他们来怼过自己，希望我还他们老师一个公道。
所以我还得再佩服一遍您的敬业精神吗？应教老师，没上完课你都不好意思去地府是吗？
所以这个他们不是学生们咯？
那还有谁，他们是谁？
或者是自己想太多了，应教老师女儿的这句话，其实没有那么深刻的含义，她也什么都不知道，仅仅是一句孩子对父亲的抱怨，怪他忽略了自己的人生，将自己奉献给了教育事业，而她真正生气的是——父亲的离世吧？
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呢。
就算你永远不回家、不来看我也好......为什么你......死了？
好，思考结束，接管现实吧。
“对不起，但我是倔脾气，希望你能对我没有丝毫隐瞒......这位老师。”
华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，就将他捆了起来，他是一位老师，事实上正是接替应教老师负责A班的那位老师。
这位老师一脸惊恐的表情，配上他带着淤伤的脸，更显惊恐。
没错，华打了他，不然这家伙也不会这么老实，华只庆幸接替应教的老师不是个女的，否则碰到现在这种自己非要一探究竟的迷局，该怎么套出线索？
“其实我反对暴力。”
“unbelievable！”
“......我不喜欢英文。”华做出一个在那个老师看来有些惊悚的笑容。
“y......yes，噢是！”
“只要你好好配合，回答我几个问题，我就会放你走的。”
“......”
沉默即是接受。
“首先，你和应教老师认识吗？告诉我一些他的信息，我不要那种官方答案。”一个威胁的眼神。
“认、认识，都是英语老师有什么不认识的......”
华示意他继续。
“他是个工作狂，但在这学校里头，谁不是工作狂？学生们也是，可他似乎与家人的关系很不好，一般人工作都是为了家庭......”
“但他为了工作牺牲了家庭。”
“对，拜此所赐，虽然表面上大家不会这样说，但领导很看重他，据说他还被挑选着手今年的高考命题事宜。”
“那还真是够受重视的......可他死了，为什么学校什么反应都没有，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。”
“刚才也说了，他为了工作牺牲了家庭，对学校老说，家属不来闹，什么事都好办，私底下协商就好了，再说现在这么紧张的时期，孩子们要上大学——也就你们事多......”
“......”
华沉默地给他松了绑，感觉问到的都是废话。
“脸上的伤？”临出门前，华突然问道。
“自己磕的！”那位老师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聪明！——哦，对了，应教他对过去的学生感情很深啊，连办公桌上都放着过去的毕业相册。”
“有吗？”
“哦，也许我记错了。”
门关上，华背靠着门，像梦一样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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